开砖厂、干电焊、出国务工……为了早日把钱还给乡亲们,他用30年的坚持跑出了一场履行承诺的马拉松,也用“诚信”二字照亮了人生之路。
他就是沂南县湖头镇肖家哨村村民李业明。
1955年,李业明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里。33岁那年,李业明用外出务工攒下的积蓄开办了一间花生油坊。夫妻二人起早贪黑,不久便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的万元户。
1992年,头脑灵活的李业明转行做起了花生筛选生意。由于为人实诚,乡亲们都乐意把花生寄存在李业明这里。李业明每次出货后,都会及时把货款给乡亲们送去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李业明的花生筛选生意越来越红火。
1994年秋天,李业明接到了一个30万元的大订单。虽然数额巨大,但是实诚的他没有多想,而是像往常一样给客户把花生送过去。但是第二天,李业明等来的不是客户的回款,而是客户携货跑路的消息。看着客户人去楼空,李业明顿感天旋地转。“咱被骗了,但是乡亲们的钱不能跟着打水漂!”回到家,他跟妻子商量着,把自己的积蓄先垫付还给乡亲们。
然而,屋漏偏逢连夜雨,此后,李业明又遇到两次客户未付货款携货跑路。李业明累计被骗金额高达130万元。没有客户的回款,李业明无法支付村民寄存的花生钱。这些钱都是村民的血汗钱,李业明绝望了。
“乡亲们把花生放我这儿,这是信任。别人骗我、坑我,但是我不能坑乡亲们。”李业明的这一想法,从来没有变过。
李业明打开当时收购花生的账本,一笔笔认真地数着,一、二、三……一共是225户,最多的3万元,最少的2000元。为了让乡亲们放心,李业明拿着账本,挨家挨户上门,跟乡亲们“交底”:“放心,只要我爬得动,还能赚钱,我就一定把钱还给你们!”
最初5年里,李业明不分昼夜地干活,只为多赚点钱。累了,眯会儿;醒了,加把劲;饿了,啃口煎饼。1995年年初,李业明听人说开砖厂能赚钱,他便卖了自己的汽车,办起了一个小型砖厂。为了节省人工,他既是老板也是烧砖工,还是搬砖工、送货员,开砖厂的短短3个月,原来140多斤的李业明瘦了20多斤。李业明任劳任怨干了两年,由于砖厂微薄的利润,距离还清巨额债务还有很大差距。无奈之下,李业明关掉了砖厂,踏上了外出务工还债之路。刚开始他在工地上干水泥工,后来跟着师傅学电焊,成了一名电焊工。每次发了工资,除了留下生活费外,李业明第一时间都是把钱寄回家,让妻子把钱给乡亲们送去。
2007年夏天,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听说国外电焊工比较稀缺,工资非常高。跟妻子商量后,决定出国务工。他先后在泰国、马来西亚、新加坡、日本、韩国等国家打工。
刚到泰国的时候,因为语言、饮食、生活习惯的不同,李业明非常不适应。“刚去的时候,水土不服,睡不好,前3个月嘴里、舌头上全是溃疡,喝水都疼。”
只要工资高,再苦再累李业明都不怕,碰上难度高的活,别人不愿干,他干。2008年,因为电焊手艺精湛,同乡介绍他到韩国干电焊工作,这一呆就是12年。“多一门手艺总是好的。”这期间,他还学会了修理机器。由于手艺好、为人实诚、有责任心,李业明很快便得到了老板的认可。“工资从一天300元慢慢涨到了600元。”随着工资上涨,李业明还清债务的信心更大了。
2020年12月6日,最后一笔欠债5256元还完后,李业明长舒了一口气,“我能回家了,有脸见乡亲们了。”
近30年漫漫还债路上,关于诚信、关于责任,李业明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,但是他的行动,却让人们看到“诚信”这两个字沉甸甸的分量。